南京师范大学 喻一冰
只要战火不止,亡国就在眼前。然而,国破山河在。
百年之前,历史波澜壮阔。电影《1921》再度把镜头对准1921年前后的波澜壮阔,以时代横截面视角切入,全景重现了百年前开天辟地的历史时刻。
你听:
“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国家,家庭,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理想。”这是刘仁静。
“这个国家,读书人不能抬起头做人,这是何等的悲哀。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抬起头来,挺直腰杆,自由地看我想看到的世界。”这是李大钊。
“那时候我们号召抵制日货,把日本制造的东西成堆地烧掉。但划着火柴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火柴是日本制造的。偌大的一个国家,我们连自己的火种都没有。”这是李达。
“人生好短,短到可能看不到胜利的曙光。”这是杨开慧。
“军阀要我死,我要中国生。我们的使命,将将开始。”这是陈独秀。
为有牺牲多壮志,敢教日月换新天。
他们中有人仓促地离世。那时李汉俊37岁,邓恩铭30岁, 杨开慧29岁。
如果问他们是否值得。答案必然是-值得。
“因为我们的起点一样—誓死推翻旧世界;还因为我们的理想一样—盼望着建立新中国。”
19岁的刘仁静,20岁的邓恩铭,21岁的李汉俊,23岁的王会悟……百年之前,无数青年人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。
然而,百年后的今天,还有无数年轻人惶惶终日。
苦难已然不再,炮火已然不再。偌大的中国包容,积极,奋发,向上,它包容各个职业,岗位,它包容各种方向,选择,它容得下书桌,讲台,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,将无知的阴霾驱散;社会福利好社会保障的逐步落实,让穷困遁形;马列毛邓,三个代表,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;全面小康,共同富裕,乡村振兴,城市转型……
但与此同时,功利主义,享乐主义,拜金主义,藏在那些‘进取心’,‘奋斗‘的高尚词汇中--我们这一代人中不乏有志者,但更多的是追名逐利者。北大钱理群教授所讲述的‘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’的故事不在少数,但这些‘努力’终会变成一团虚妄。你问我,中国青年已经失去信仰力和奉献力了吗?我不敢回答没有,因为这是对那些英雄的亵渎。兰谷传幽香的黄文秀是“百色大山最美的朝霞,脱贫战场最美的黄花”,心系之处是百姓;北大学子宋玺又携书剑,从未名湖到亚丁湾,心归之处是家国。但是,‘放牛娃考清华’的段子却在现实中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不断再现,‘躺平’的佛系青年大有人在——有些可笑,更多的是可悲。连火种都没有的人,要怎么点燃?
写到这里,我突然想起了雷马克的《西线无战事》:我们已不再是青年,我们已不愿再对世界发动进攻。我们是逃兵。我们躲开自己,躲开我们的生活。当我们十八岁,我们才刚刚开始热爱世界,热爱生活,却不得不,朝它开炮。那第一颗打来的手榴弹,击中了我们的心坎。我们与行动,追求和进步隔断了联系。我们再也不相信他们了,我们相信战争。
硝烟不再,战火不再,我们拥有的,已经太多太多。而这一切并不是平白无故,理所应当。一代人牺牲了。他们点燃自己的肋骨当火把,照亮一个民族前行的道路。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,这才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的原因。
生活在新时代的我们,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紧迫感。但是使命仍在——建设更美好的中国。人生的意义是什么?我们本来没有任何意义。只有人和人和国家乃至整个世界同频共振,才能发掘人生的意义。
冥冥之中,一颗火种,在心中落下。
在电影的结尾,李达搬了新家,和住在对面的小女孩,隔着窗子遥遥相望---中国总是被他们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。我们每个人都是电影中扎着两个小辫子,笑眼弯弯的小女孩,在先辈们创造的美丽新世界中,茁壮成长。一切都很好很好。
我是山河,你也是山河。每一个时代的年轻人,都是祖国的山河。
萧瑟秋风今又是,换了人间。山河昌盛,吾辈自强。